锤基 | 金钱至上 / MoneyTalks (chapter 09)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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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更,下章完结。

以及,我才发现1月初有魔都超英O,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,就,不知道大家想不想我把这篇文弄出本……

有以下几个选项:

a.少量无料现场派发

b.直接出本憋说废话

c.不需要,谢谢惠顾

希望有时间能点 击 这 里参与一下v o t e,直接评论可能会导致无法统计……

没什么信心感觉会达不到起印数(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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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 谎言与真相

 

奥丁森集团坐落于曼哈顿的最中心,毗邻中央公园,在天气暖和的时候,透过索尔办公室的落地窗望下去,还能看见成群的野雁在水域里嬉戏游弋。

 

索尔是第一次以这种角度观察自己的办公室。他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对面,面对着透亮广阔的落地窗,窗外能隐隐看见中央公园的小森林,隆冬凛冽的寒风带走了所有绿意,干枯苍瘦的枝丫支棱着刺向灰白色的天空。他的背后是紧闭着的大门,门外的秘书席后坐的再也不是瓦尔基里,而是名陌生的女性,金色头发,十分钟前她告诉索尔自己叫做阿莫拉。他的右侧是一组沙发,他无数次在那张柔软舒适的牛皮沙发上接待来访者,达成协议,交换握手或是拥抱。左侧是一排文档柜,里头有近十年的集团文件,编号第2004至2008的那几份文档后头藏着一瓶朗姆酒。

 

但这些现在都不属于他了。

 

如果说奥丁森集团是一个国家,领导者是他们的国王,这张办公桌后头的椅子就是王座。此时此刻,这张王座上坐的不再是索尔,而是另一个人。

 

“让我们速战速决。”坐在王座上的人说道。

 

“海拉,”索尔这么称呼她,“我无意要求不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
 

“这里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。”海拉环视着这间曾属于索尔的办公室,现在它归属于她了,“记住,你现在是在祈求我。”

 

“那我恳求你,”索尔沉声说,“别让它毁在你手里。它是父亲的心血。”

 

“相信我,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它。”海拉笑着说道,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,温和得像是任何一个疼爱弟弟的好姐姐。

 

“说吧,你要得到多少。”

 

……

 

“奥丁森先生正在办公室。”

 

“关于公司和股权分割的问题,他正在跟奥丁森小姐谈判。”

 

洛基握着方向盘,海姆达尔的话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。他离开公寓的时候太过匆忙,以至于上了车才发现他忘记穿袜子,皮鞋坚硬地摩擦着他的脚后跟。做得好洛基,他使劲按了下喇叭,仙度瑞拉的倒霉姐姐要去追求王子了——

 

他一路开得飞快,不在乎是否闯了几个红灯,十字路口的卡车司机摇下车窗痛骂他,但没等声音飘进洛基的耳朵,他就已经一脚油门远去了。洛基将车子扔在路边,管他会吃到几张罚单,快速地冲进大楼。洛基痛恨运动,尤其是跑步,从十岁后他就再也没像这样跑过了。写字楼的玻璃移门缓缓打开,新年假期还未完全过去,大厅里空无一人,棕皮肤的保安撑着脑袋在前台打瞌睡。

 

洛基双手重重地按在前台上,用他能做到的最礼貌的口吻问道,“索尔的办公室在哪一层?”

 

“什么?”保安的脑袋从手上滑落下来,表情错愕地看着洛基。

 

“索尔·奥丁森的办公室,在哪一层?”洛基控制住自己,重复道,“告诉我,现在!”

 

“第,第五十七层……”

 

洛基丢下一句轻飘飘的“谢谢”,在保安的呼喝声中翻过安全闸,乘上电梯,来到索尔办公的楼层。

 

一头金发的年轻女士拦住了他。

 

“你是哪位?”她挑起细长的眉毛,不怀好意地看着洛基,“这里暂时不对外开放。中央公园请出门向南走。”

 

洛基烦躁地解开错位的领口,将扣子系进它应该去的扣眼里,匆匆抚平褶皱,深吸一口气说道,“我找索尔,他在这儿。”

 

“他在这儿,没错,”金发女士的胸牌上写着“阿莫拉”,她十指纷飞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,看也不看洛基,“他现在是奥丁森小姐的客人,你们可以在他结束后去别的地方谈。”

 

洛基还未出声,电话铃响了起来。阿莫拉接起电话,夹在脖子边,手上仍然不停。“噢,是的,是的……”她一边回答一边不断地瞟向洛基,“没错,我知道了,我会的。你们最好派点人上来。”

 

她挂了电话,短暂地停止了打字,看向洛基,满脸戏谑,“怎么办,我也想让你进去,但是无关人员不能在大厦内逗留,这是规矩。”她站起身,将一张便利贴按到洛基的胸口上,“或者你可以在晚些时候到我家来,我能借你一间空房间……”

 

“我找索尔,”洛基不耐烦地挥开她,直接越过她往后头的办公室走去,“谢谢你的好意,我知道他在里头就行了。”

 

阿莫拉离开座位想拉住他,但洛基三两步走到办公室前,在阿莫拉制止住他的前一秒打开了大门。

 

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他。

 

索尔站在办公桌前,穿着从公寓离开时的那套衣服,帽衫和牛外裤让他和整间办公室格格不入。他原本的长发被剪掉了,新造型让他看上去既利落又干练。他显然是没有料到洛基的到来,张着嘴看着洛基走进办公室。

 

“瞧瞧这是谁来了。”

 

办公桌后头的人开口说道,洛基看过去,发现那是一个女人。

 

“很抱歉我没能拦住他……”阿莫拉在洛基身后解释道,被对方抬手止住了。

 

“洛基·劳菲森,对吗?”海拉直直地看向洛基,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戏谑。

 

洛基讥讽地回道,“您好,陛下,敢问尊姓大名?”

 

这时候,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,前台那个打瞌睡的保安带着更多穿着相同制服的安保人员涌了进来,一股脑地捉住洛基,将他的手臂反剪到身后。

 

“住手!”索尔喝止他们,但所有人都仿佛充耳未闻,“我说住手,没听见吗?”领头的那人却看向海拉。

 

海拉像是在观看什么有趣的戏剧那样,端着手欣赏了一会儿,直到索尔怒视着她,她才好整以暇地下令,“放了他。这是场误会。”

 

她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。保安队长带着人走了。阿莫拉抬抬眉毛,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甩着手腕的洛基,也带上门离开了。

 

“我是海拉,”海拉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索尔,后者正看向气喘吁吁的洛基,“你男朋友的姐姐。”

 

“幸会,”洛基尖锐地说道,“新年快乐。”

 

“洛基,”索尔皱着眉头看着他,“你来做什么?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
 

“海姆达尔告诉我的。”洛基回答他,“不过我来得似乎不是时候。你们谈到哪儿了?不用顾忌我。”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,姿态放松,双手却始终在口袋里紧握成拳,“我不会和你们分家产的,也不会在你们扭打的时候拍下照片发给《号角日报》,所以,”他抬了抬手,“请继续——”

 

“洛基——”

 

“事实上,你来得正好。”海拉站起身,从办公桌后绕道文档柜前,准确地从第2004-2008号文档后头取出索尔私藏的朗姆酒,“我本来想让索尔给你带去一个好消息,但现在你主动送上门来了。”

 

“对了,”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对洛基说,“你的小男友还不知道你父亲是劳菲吧?”

 

“这关你什么事?”

 

“你说 ‘劳菲’?”索尔充满不信任地注视着海拉,仿佛想从她的脸上读出陷阱的痕迹,“你说的是‘那个劳菲’?”

 

“当我们说‘劳菲’的时候,永远都只有一个劳菲,”海拉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索尔,她又熟门熟路地翻出索尔的全套水晶杯,捻起一只,倒入深褐色的酒酿,举到索尔面前,“来一点吗?”

 

索尔不理会她,“你说你的父亲死了,洛基。”

 

“我倒是这么希望的。”洛基咧开嘴角,“他死了吗,海拉?”

 

“我和你一样盼望,”海拉转向洛基,举起她手里的酒杯,“你要吗?”洛基从善如流地接过,像个酒鬼似地喝了一大口,扬起的脖子上喉结滚动着。

 

海拉满意地又取出一只杯子,替自己也倒上朗姆。她端着水晶杯回到办公桌后,摇晃着手里的佳酿,“劳菲的儿子和奥丁的儿子,你们可真是佳偶天成。”

 

“你从未说过你是‘那个劳菲’的儿子。”索尔对洛基说。

 

“我怎么会,”洛基将杯中的朗姆酒一饮到底,他昨晚的宿醉还没清干净,过多的酒精让他的太阳穴像个大象蹦床,突突地疼着,“我巴不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怎么,劳菲碍到你了吗?他是用拐杖敲坏了你的脑袋,还是拿烟斗砸碎了你的任天堂?”

 

“这说来可就话长啦——”海拉慢条斯理地喝着她的朗姆,口红清晰地在水晶杯沿儿留下一个唇印,她撇撇嘴用大拇指抹去,“二十年前,奥丁森集团和劳菲家族有过一次竞争,他们为了北爱尔兰的一块地皮争得不可开交——”

 

“父亲输了,”索尔皱起眉头,“这我知道。”

 

“你不知道,”海拉慢悠悠地说道,“你那时候才那么点儿大,”她眯起眼睛,用食指和拇指笔出短短的一段距离,“弗丽嘉一拿走你的游戏机,你就哭得震天响。”

 

洛基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。

 

索尔瞥了他一眼,抿着嘴。

 

“父亲做足了功课,”海拉像是陷入了回忆,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,“资料、材料、官员、舆论——但他还是输了。”

 

“人人都会失败。”索尔说。

 

“但不包括这次,这块土地本就应该是属于奥丁森的,”海拉像是谈论起某种令人高兴的事情,眉毛扬了起来,“父亲却失败了,因为我把他的文件传真给了劳菲。我至今都觉得这是个正确的决定。”

 

“劳菲,他的父亲,”她用眼神指着洛基,“理所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,他趁机对奥丁森集团使了几个可爱的小坏。”她接着将目光移到了索尔身上,“公司乱作一团,你的叔叔伯伯们想尽办法想把老奥丁——我们的父亲——给挤下去。父亲不得不把你和弗丽嘉送到澳洲去。他可害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了,奥丁的小乖乖,奥丁森的继承人——”

 

“你怎么敢?”索尔不可置信地说道,“那是奥丁森集团,而奥丁是你的父亲——”

 

“很遗憾,索尔。”海拉讥讽地笑道,“我希望那是你的父亲,而不是我的。”她从镶钻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凉烟,甩开打火机,熟练地点上,“你恐怕难以想象。父亲亲自教我交际、谈判、管理公司,却从未把我的名字写在继承人那栏后头。”

 

洛基清楚地看到索尔脖子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。

 

“我去找父亲理论,他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继承人。可他却认为你有。”海拉顿了顿,“我倒宁可奥丁森破产,这样我们谁都做不成继承人。”海拉不满地看向洛基,“劳菲可太仁慈啦。”

 

“我会替你转达的。”洛基说道,“仁慈令他长命百岁。”

 

“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挪威。”海拉夹着烟,吐出一口烟圈,“你大概很少听见奥丁提起我,他怕是气得够呛。”

 

“这可真是出经典的戏剧。”洛基鼓着掌站了起来,他走到办公桌前,站到索尔身边,他能感觉到索尔绷紧了全身,“可是,这都关我什么事?这是你们奥丁森和劳菲的恩怨。我是姓劳菲森没错,可我是领养的,我生在孤儿院,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而且从十五年前起我就再也没见过劳菲了。谁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在俄罗斯蹲大牢还是在底特律飞叶子。”

 

“可怜的小东西,”海拉吐出一口烟雾,看着洛基,像是在看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,她摇摇头,“你和劳菲都被蒙在鼓里,你们都被骗了——”

 

洛基嗤笑了一声。

 

“所以我说你来得正好,”海拉将手里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,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,“我刚得到的,正打算让索尔带去给你,当做我送你的见面礼。”

 

她将那张纸拿给洛基,“奥丁修改了你和劳菲的亲子鉴定。”

 

洛基强迫自己看向那份文件,过滤掉那些啰嗦无用的信息,“存在亲子关系”几个鲜红的大字撞进他的眼帘。

 

“看到了吗,”海拉叹息般地说,“你确实是劳菲家的孩子。你是劳菲的亲生儿子,洛基。”

 

好吧,洛基再次将那份文件从头看到尾,《哈姆雷特》变成了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,而他竟然成了主角,这可真够刺激的。

 

“所以我说你们佳偶天成。”海拉说,“你们想好了一起改姓奥丁森还是劳菲森了吗?”

 

“劳菲就没有怀疑过?”洛基维持着镇定,试图从海拉身上找到破绽,“他是个狡猾多疑的老东西,他不可能会在这事上弄错。”

 

海拉坐回宽敞的老板椅上,喝下最后一口朗姆,“对奥丁——我的父亲来说,在鉴定结果上做点手脚再容易不过。”

 

“不可能。”洛基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劳菲没那么愚蠢。”

 

“劳菲他老糊涂了,他还以为他的管家还是那个忠心耿耿的老杰瑞呢,”海拉耐心地和洛基解释,“我父亲只许诺了一座小小的农场,老杰瑞就决定换个人效忠啦。”

 

“这不可能。”洛基只是重复道。

 

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,都是骗局,那他这些年来都算什么?他的囹圄,他的困顿,他的梦魇,都算什么?

 

“我们姑且可以将这些看做一场报复,”海拉温柔地看着洛基,“你看,你的父亲让奥丁和他的儿子分别两地,他就让你们也骨肉相离。这多公平。”

 

海拉的话回荡在洛基的耳边。洛基皱起眉头,他宿醉未醒,他的太阳穴疼得要命,他觉得空气正逐渐从他的肺叶里消失,他缺氧得厉害。

 

“瞧,劳菲是不是在收养了你之后,忽然告诉你,你并不是他要找的孩子?”

 

海拉鲜艳的嘴唇开开合合,像是个念着咒语的女巫。

 

“闭嘴……”

 

海拉却并不因此停下,她站起来,双手撑在办公桌上,倾身凑向洛基,用低沉的嗓音问道,“劳菲是不是在你十四岁后就将你扔进寄宿学校,让你自生自灭?”

 

“闭嘴!”

 

洛基仿佛看到句子从海拉的嘴里蹦出来,变成一个又一个尖利的匕首,叫嚣着捅向他的耳膜,他的大脑,将整个颅腔搅得鲜血淋漓。他不受控地将手伸向海拉,在最后一刻变成了紧握的拳头,却悬在半空,迟迟不再动作。

 

“我亲爱的、可怜的洛基。”海拉惋惜地摇着头,她伸出尖而长的指头点点洛基的拳头,然后指向索尔,洛基下意识地看过去。

 

“就是他,他的父亲——”

 

“让你飞上云端又跌落谷底的,让你在梦里拥有,醒来却又失去的,让你对一切幸福美满可望却不可即的,”海拉轻柔而充满怜爱地说,“就是他的父亲——”

 

“索尔·奥丁森的父亲——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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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节预告:


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眼泪已经爬满了他的脸。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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